当前位置: 瘫痪专科治疗医院 >> 瘫痪预防 >>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第十九章归去来兮
一玥好像听到身边不远处有呼吸声,低沉平稳,像是人熟睡时的呼吸。左边的肩头甚至隐约能感觉到有气息温暖地抚过,同侧的手也被人紧紧地握住。她有些惊慌,想睁眼看看是谁,却睁不开眼。不过,当一阵淡淡的药草香飘来时,她虽然有些意外羞涩,却很快就安下心来。她想要反握住那只手,却仍然动不了。
一玥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偶尔睡梦中醒来时能感受周围的环境,身体却动弹不得。她上网查过,迷信的说法叫鬼压床,科学的解释叫睡眠瘫痪症。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放松精神躺一会儿就会好。可是她尝试了很久,依旧动不了,有些气馁,只能放弃。静静地躺着,开始回忆脑子里突然多出的那些画面,分辨着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
夜,深沉而寂静,耳边沉睡的呼吸声,鼻端熟悉的药草香,都让一玥的身心不自觉地放松,再放松。还没等她理清脑子里的那些画面,就又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玥再次醒来时,感到有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天亮了。身边的呼吸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从稍远的地方间或响起的脚步声。一玥想要睁眼,仍然是睁不开。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睡眠瘫痪症会持续这么长时间,到了早晨还不消失。她使劲地回忆,只记得她被烁阳推落云端,之后是怎么回到藿的身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有藿在,她倒是并不觉得害怕。既然暂时不能动,就只能随着脚步声来回的移动在心里描摹那个忙碌的身影。
根据阳光晒进来的角度,一玥判断自己是在一间朝东的房间,自己头朝东脚朝西躺在一张榻上。脚步声都是从右边传来,那么榻就在房间的南侧。脚步声向西移动后有水声传来,应该是在房间的西面有水盆;水声停止后,脚步声移动到屋子的东侧,有茶水倒进杯盏的声音,那里应该有个桌案。短暂地停留后,脚步声向北移动,接着有玉板碰触的声音,像是玉书——藿经常坐在树上看这种书,不过一玥没有灵力,什么也看不出来——北面应该是书橱。根据脑子里描绘的房间布局图,一玥估计自己是躺在藿的诊室里。
西北方向有敲门声传来,藿在书柜前未动,只低低地说了一声“进来”。一玥诧异地发现,藿的声音居然有些沙哑,还透着深深的疲惫。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实在伤得太重,为了救她,累坏了藿?
另一串轻盈的脚步从门口来到一玥的榻前。一玥猜是青蘘。果然,脚步声刚来到榻边,青蘘的声音响起:“一玥今天的气色好多了。”
与此同时,一个轻轻软软的小东西落在一玥的肩头,凉凉地蹭了蹭一玥的脖子,兴奋地说:“体温又升高了呢!”
藿放下玉书走到榻前,说:“她身体的状态已经恢复了。一会儿我就要唤醒她了。”
青蘘和千千激动得欢呼起来。
“成败在此一举,只有一次机会。一会儿你们去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青蘘答应着出去了。临走时重重地握了一下一玥的手,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在一玥耳边轻声说道:“一玥,一会儿见!”一玥也有些激动,却很奇怪地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青蘘和千千出去后,一玥感觉藿在榻沿上坐下,先是拉过她的手,三根手指在她的手腕上搭了一会儿,又探了探她的颈侧,最后停留在她的锁骨之间。藿微凉的手指在她的锁骨间轻轻摩挲了片刻后,终于开口说:“一玥,这七天你的表现都很好,能不能彻底醒来,在此一举了。我会尽全力,你也一定要争气!”
一玥惊异地知道自己竟然昏迷了七天,可见自己是被烁阳摔得有多惨。如果是这样,那她记忆力的那些画面就真的是在做梦了,可是,为什么梦境会那么真实?
还未等她想清楚,就感到一阵炽热从锁骨间蔓延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扩散到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与此同时,又有一股滚烫的气流从头顶灌入,迅速充满了五脏六腑。一玥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要燃烧起来了。她痛苦地想尖叫,却发不出一个声音;想逃开,用尽了所有力气却仍然纹丝不动。她在心里苦笑着问藿:你到底是要救我还是要烧死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玥只觉得自己在滚滚烈焰中疼得晕过去,醒来,再晕过去,再醒来,反反复复,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半晕半醒之间,一玥仿佛置身于一条长长的隧道中间,隧道中漆黑一片,没有一星光亮。隧道的两端分别有声音传来,有不同的人在急切地叫着:“一玥!醒来!”
左面似乎有若隐若现的凉气传来,一玥试探着向左挪了一步,果然身上的灼热感减轻了几分,她本能地向左垮了几大步,一下子就觉得舒服多了。一玥欢喜起来,举步继续向前。然而,随着她身上的灼烧感渐渐减轻,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悲伤像潮水一般涌起,几乎将她淹没。她每向左一步,悲伤就更重一分。一玥不由得停住了脚步。那悲伤不是她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人,但却比她自己悲伤更让她觉得难受,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犹豫着向右退了几步,身体再次燃烧起来,悲伤却减轻了。
一玥站在隧道的中间,犹豫着是顺应身体本能的选择向左?还是依从心中的向往向右?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不能再纠结下去了,在身体的灼痛和心里的悲伤的双重折磨下,她必须尽快选择一个方向。
一玥叹了口气,咬了咬牙,转身迎着酷热一步步地向右走去。她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尽头真正得到解脱,或者,是否真的能够得到解脱。她只知道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驱使着她,迎着炙烤,向前。
一玥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点燃了,她几乎能感觉到皮肤上有火焰在跳动,气力就像是身体里的水分一样被迅速地蒸发,终于,在她已经被灼烧得麻木时,她用尽了所有力气,跌倒在地。
隧道的尽头,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呼唤着:“一玥!醒来!”但此时的一玥已经精疲力竭,只想昏睡过去。她心里想: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不行!再睡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次一玥听得真切,不,应该说是感受得真切。因为这声音并非她用耳朵听到的,而是用身体感受到的:那是藿的声音!
一玥挣扎了一下,却半点都动不了。她趴在地上,再也不想用力了。
在她即将失去意识时,从头顶到脚底,从五脏六腑到骨肉筋皮。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同时用藿的声音愤怒地叫她:“我耗费七天的精血救你,你敢在最后关头放弃试试?”
伴随着藿的声音一起来到的,还有和刚才那阵悲伤同样怪异的、强烈的愤怒。不属于一玥,却又无比真切。一玥依稀觉得,或许之前的悲伤和现在的愤怒其实是来自于藿。
“一玥!醒来!”藿的声音再次在一玥的周身响起,这一次,一玥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也重重地疼了一下又一下。
一玥的意识彻底清醒了。刚才藿不是说,她能不能醒来,全在此一举。他会尽力,她也要争气才行吗?她屏气凝神,手脚并用着向前匍匐。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前进了多少,甚至不知道是否真的前进了,只是摒弃一切杂念,向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用力……
一玥再次神智清醒时,只觉得自己被灿烂的阳光包围着,有凉凉的微风从肌肤上拂过。一玥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能闻到青草的味道。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真是好久没有这么舒坦了。
“醒了?”
一玥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噌地坐起身来,不可置信地将双手伸到眼前。她醒了,这下是真的醒了。她转过脸,榻边的矮几旁坐着一身青衣的藿,正端着一只碗在喝什么东西。见一玥坐起来了,端起桌上另一只碗递过去,道:“先把药喝了。”
一玥一时间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各种画面纵横交错。看来要厘清那些记忆,不是一时半刻能行的。她伸手接过药碗,一边喝,一边偷眼打量着藿。几天不见,他竟瘦了一大圈。虽然依然坐得笔直,但苍白的面色,眼下的青影和尖出的下巴,都让他的脸上透出疲惫和憔悴。
“辛苦你了!”虽然有些事还没想清楚,但看藿的样子,一玥相信,他用尽全力救她应该是真实的。
藿的目光在一玥脸上停顿了几秒,淡淡地嗯了一声。放下药碗,拉过一玥的手,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你没事了。”仔细号完了脉,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直到此刻,他才能确认一玥的延息术被完整地解开了。
“你要是走得动,可以先去洗个澡,吃点东西。”藿一边说着,一边砰地一声仰躺在榻上。紧绷了整整七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下子所有的疲倦如山一般倾倒而来。
一玥连忙爬下榻,把榻让给藿,好让他躺得舒服些。“你呢?要不要也吃点东西?”等了一会儿不见藿回答,再看时,藿双目紧闭,呼吸低沉,竟然已经睡熟了。一玥有些心疼,俯下身子,轻轻地替藿脱了鞋,又拉过自己刚才盖着的薄毯搭在他身上,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青蘘看到一玥从诊室走出来,激动地迎上前,拉着一玥的手说:“你终于醒了!”
一玥笑着点头:“让你们担心了。”
青蘘向一玥身后望了一眼,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哥哥呢?”
“藿累了,睡着了。我先去洗个澡吃点东西,一会儿回来陪他。”
青蘘连连点头:“对对,哥哥为了救你,耗费了无数心血。从昨天早上开始唤醒你,一直到半夜才完成。你没醒,哥哥就一直守在诊室里,不肯让我和千千代劳,他也是真累了。现在你好了,他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她把一玥带到皎贝室外,说:“你先去洗澡。哥哥说你这一次受伤太重。虽然救回来了,但是元气受了极大的损伤,如果不好好调养,身体很快就会垮。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还是住在皎贝室里,这间屋子里的灵物多,灵力充沛,对滋养你的元神很有帮助。”
一玥不再推辞,转身进了皎贝室。当初是因为初到丹雄石,不得不寄人篱下,又不愿放下自尊,才坚持搬离了这间奢华的屋子。可现在,她曾触及死亡的边缘,藿又是那样艰难才把她救活,她不能辜负这条藿费尽心力救回来的性命。
坐进大法螺浴缸,温热的水慢慢漫上来,让她一点点放松下来。当身体完全被水浸没时,一玥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以前泡澡的时候,即使再舒服,也是她是她,水是水。可此时,她却突然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和水已经融为了一体,她甚至能感到水穿过她的皮肤进入她的血脉,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动。可睁开眼睛看时,却又看不出有任何异常。这种感觉虽然有些奇怪,但并不难受,相反,还隐约有一种说不清的舒服的感觉。
一玥原本打算泡个半小时就出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外面日已西垂。一玥自嘲,都睡了七天,居然还这样贪睡。不过这一觉睡醒,她明显觉得自己的体力恢复了许多。果然如青蘘所说,她这一次元气大伤,必要这些灵物以灵力滋养才能恢复。
一玥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子,站在镜子前梳头发。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镜子里自己的影像上。锁骨之间多了一个淡粉色的,微微凸起的雪花状的痕迹,仿佛是个胎记似的。从形状上看,和藿赠给她的雪花吊坠完全一样。一玥抚摸着这个新增的痕迹,回想起自己在昏迷中那阵从这里蔓延开席卷全身的炽热,猜想这个痕迹应该和替她疗伤有关。
而比起这个新添的痕迹,更让一玥惊异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竟然好像戴了美瞳一般,眸子上透出了蓝色的光泽。她使劲眨了几下眼,凑近了仔细端详,真的是这样。虽然不像藿眼眸蓝得深邃,也不像青蘘的眼眸蓝得清澈,但确确实实的,她的眼眸也染上了一层谜一样的蓝色。
一玥穿好衣服走出皎贝室,正遇上祥嫂端了一只小砂锅送来:“是三小姐亲手给一玥姑娘熬的粥。”
一玥打开锅盖,是一锅炖的糜烂的肉末菜粥,喷香扑鼻。一玥昏迷了七天没有进食,刚才没有注意,这会儿被粥香一勾,立刻觉得饥肠辘辘。她问:“藿医生起来了吗?”
祥嫂说:“还没有。”
一玥从祥嫂手里接过小砂锅,说:“我去藿医生诊室里吃。麻烦再给我拿一只碗。”
一玥端着砂锅轻手轻脚地走进诊室,看见藿果然还在榻上熟睡,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一玥把砂锅放在榻边的矮几上,侧身坐在榻旁,看着酣睡的藿,叹了口气,说:“你救了我一命又一命,我欠了你两条命,该怎么还呢?”藿未醒,依然紧闭着双眼。一玥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一头深蓝色的头发瀑布一般地散在榻上,那纯粹的蓝色像是一支小手指,在一玥心里悄悄地一勾,就让她心神有些激荡。她轻轻拉过藿的手,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手掌里,轻声说:“我眼里的蓝色,也是你给我的,对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玥把脸在藿的手掌里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刚要挪开,忽然听到藿的声音响起:“怎么这么烫?难道发烧了?”
一玥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扔了藿的手坐直身子。就看见藿躺在榻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玥原本就有些羞赧,却冷不防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的藿发现了她的羞赧,就更加心如鹿撞,脸颊愈发地红烫。正好祥嫂送碗来在外面敲门,一玥趁机站起身去开门。等回来时,脸上的红晕已经褪下去了许多。
藿从榻上坐起身子,看着一玥背对着自己盛粥,低声问:“不喜欢吗?”
一玥端着粥碗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反问:“不喜欢什么?不喜欢你给我救回来的命?”
藿不语,只是盯着一玥的眼睛,目光中似有些许的不安。
一玥绷不住笑起来,把粥碗塞在藿手里,说:“我为什么要不喜欢?我现在是自带美瞳,又好看又省钱,我不知道多开心。”见藿目光未动,又笑着补充:“真的,不骗你。不信你去问周允之。我们那个世界真的有很多人花钱买彩色的隐形眼镜戴,就为了改变眼珠的颜色呢!”
藿终于收回目光,低头喝了一口粥。淡淡地说:“你即使真的不喜欢也没办法,变不回去了。”
一玥诚恳地说:“我是真的喜欢。”
藿点了一下头,不再说话。两人相对着喝粥。藿喝完,放下粥碗,说:“为了给你解开延息术,我连续七天为你输入我的心头血。心头血与命脉相连,算是我的本命精血,生命力最为旺盛。如果是救治神裔,只是能为他们接续上生机。而因为你是凡人,所以在唤醒你的同时会让你的身体发生一些变化,眼睛颜色的改变就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应该还会有一些别的变化。但因为我也是第一次解延息术,究竟会有些什么变化,哪些好的,哪些坏的,我了解的也并不全面,只能慢慢观察一点点去了解。”
一玥想起刚才在浴缸里泡澡时候的奇怪感觉,心想听说藿和青蘘的灵力都属水性,她能感觉到和水融为一体应该也是变化之一吧。
藿看了一玥一眼,接着说:“别的我不知道,有一个变化我估计你会喜欢,但对我却不是什么好事。”
一玥回过神来,好奇地问:“是什么?”
藿看着一玥,说:“你再也不怕灵血石了。”
“不怕灵血石?”一玥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次为了一个肉饼差点被灵血石吸干鲜血的经历,一下子兴奋起来:“那就是说,我可以用血付账买东西了?”
藿有些苦恼地笑道:“你如今身体里流着我的本命精血,连着我的心脉。你虽然是凡人,没有灵根,不能主动运用我的灵力,但我的灵力却能被动地为你所用。所以……”
藿还没说完,一玥已经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拍着手大笑起来:“所以我就好像得了你的信用卡的附属卡,我消费,你买单。”
藿虽然不懂什么“信用卡”“附属卡”,但看着一玥一脸坏笑,也知道她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心想这丫头知道自己得了这样的好处,不知道会去怎么用。
一玥凑到藿身边,坏兮兮地笑问:“你这张主卡的信用额度有多少?我会不会买个什么大件就把卡刷爆了?”见藿不答,自言自语说:“听说你灵力很高,估计不那么容易会被刷爆。”想了想又问:“九州买什么最贵?房子?车?”
藿摇头不答,一玥嬉笑着追问。或许是因为摆脱了死亡的威胁,两个人都有了一种更亲密的感觉,仿佛能互相感觉到彼此的戏虐和轻松,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欢乐。
敲门声再次响起,藿去开门。是青蘘、允之、蘗和千千。
藿把众人让进屋子,问蘗:“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刚到。”蘗和一玥互相行礼打了个招呼后,蘗仔细地看了看一玥的脸色,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便又被了然的神色掩盖。他又抓起藿的手腕探查了一会儿,眉头微蹙,道:“你倒是胆大,从没有解过延息术还敢以一己之力去解。要是等我回来,哪用得着耗费这么多本命精血?”
藿不在意地说:“本命精血又不是用了就没了。我年富力强,好好休养一阵,就会恢复。”
蘗继续埋怨:“不是说不能恢复,你把心头血输给一玥,未及恢复就聚集全身灵力施唤醒术。现在成功了当然不要紧了,可万一失败了呢?别的不说,要是病人的意志力不够坚强,中途放弃了,你就是不死,一身的灵力修为也全毁了!”
青蘘、允之和千千听了蘗的话都是一脸后怕,显然谁都没有想到原来藿说的成败在此一举不仅仅是针对被施了延息术的一玥,对解术的藿同样是凶险万分。一玥也是此时才知道藿为了救她冒了多大的风险,经历了怎样的危机。她百感交集地望向藿,藿却一脸不在乎地样子,瞟了她一眼,说:“我当然是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才会自己解术。”
蘗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藿说:“最近三个月你都好好休养,尽量不要耗用灵力。我这次去极北之地找了些上好的冰晶,孔继的医蛊由我来解。”
蘗和藿开始讨论为孔继除医蛊的计划,青蘘和允之也发现了一玥眼眸的变化,啧啧称叹。一玥从和众人的聊天中知道了自己被烁阳推下云端后所发生的事,惊叹原来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了。千千好奇地问:“死是什么感觉?”
一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抬头盯着允之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是不是滇州省缉毒大队的?”
周允之愣了一下,茫然地点了点头。他印象中虽然告诉过一玥他曾是缉毒警,但似乎并未提过自己的单位。
一玥想了想,迟疑地问:“你们队里是不是有一个姓王的女警,东北口音,语速特别快?”
周允之脸色变了,一把抓住一玥的手腕,急问:“你怎么知道的?”如果说一玥可能是因为看过他的警官证,所以知道他所属单位的话,他队里内勤女警的姓氏和说话特征,如果没有亲身接触,却是绝无可能知道的。
一玥的脸色也变得凝重,她看看允之,咬了咬嘴唇,一字字地说:“我想,我是回去了一次。”
下章预告
一玥看着周允之,似是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原来也想找机会去看看小然,不过王警官说,因为你突然受伤,警队里担心小然住在舅舅家里也不安全,在省公安厅领导的帮助下,小然和她舅舅举家搬离了原来的城市。至于搬去哪里,除了省厅的几个领导,没有人知道。不过听说,省厅帮小然在当地安排了一所重点幼儿园,师资和设施都是一流的。”她略顿了顿,继续说:“听说小然报名的时候去了一次,很喜欢,现在整天期待着开学呢。”
一玥的这段描述,有事实陈叙,也有添油加醋的描述。她知道最让周允之揪心的是女儿的安全,省公安厅安排小然移居他市,也只能暂时安抚周允之的担心。而告诉他小然已经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或许能让周允之心里内疚略为减轻一些。
一玥在讲述时,周允之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一玥知道刑警的眼睛都很毒,她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波澜不惊,就好像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己亲眼所见一样,只希望自己善意的谎言不会被戳穿。
周允之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玥,眼圈有些发红,又慢慢地褪去。他听完了一玥的叙述,转向藿和蘗,问:“如果给我施了延息术,我是不是也可以穿越回去了?”
藿与蘗对视了一眼,坦白地回答:“关于延息术的记载从没有提过穿越的作用。我不敢说一玥这次的经历是真的和延息术有关还是仅仅是一次巧合。”
蘗看了青蘘一眼,若有所思地说:“或许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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