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今东秦国最阴佞的王爷,他拥有至高无尚的权位,却不能自主自己的婚姻.是他的妃,在他眼里,她却是一个连奴隶都不如的[贱人".为了她,他不能给予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名份,却因她,差点失去他最爱的女人.所以,在他的眼里,她该死,她一直都该死.她,是一个无欲无求的穿越者,可为了自保,她变得冷漠且残忍.他不爱她,亦不能杀她,他们选择毁了她一次失足,她成了世间最丑陋的女子,但却有着一颗无比坚韧的心.从那时起,她从一个无欲无求的女子,变成了无欢无爱.背判欺骗,造就她一颗冷漠坚硬的心,她发誓,她的活着,只为回到从前.在经历一切的阴谋算计,她遇见了他,那个纯真无邪且带着大男子主义的孩子.他是当今的天子,一个九岁的孩子.他对她说,[丑女人,你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辰,闪着让人着迷的光."

一向开朗自信的苏念尾并非想死,如果不是一场意外,她真的不会被老天如此马虎的结速完这场年轻的生命。

……………………………………

死,真的就死了吗?她还没有羞辱那个不知耻的男人一顿,怎可就此死去?

到处一片腥红,血流了满地,苏念尾感觉全身无力,整个人快要窒息。但,唯一有感觉的地方,就是她的手腕,似有热流涌出,她想伸手去触摸,可惜却显得那么无力。

当她睁开眼睛,朦胧的望向了没有天花板,没有电扇,出现的场景却像古装剧里演的怪异屋脊。她惊愕的侧过头,发现自医院,也不是小区的楼底,更不是事故的现场。而是,在一间充满古风古韵的红木朱阁里,木阁的正中处,立着一蹲慈眉善目的金色笑佛。旁边还依次摆放着香火,水果之类的东西。

她蓦地一惊,看到此景正以为是到了地狱,苏念尾本欲挣扎,赫然瞥目却见自己的右手腕上有大片血流涌出,正惊恐慌万分之时,朱漆阁门“嘭——”的被人推开,一位身穿鹅黄色轻衫古装罗裙的曼妙女子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苏念尾,惊得退后几步,然大叫跑开了。苏念尾本想叫住此人救命,可是刚张开唇,便失去了知觉,一头晕了过去。

日落西沉,夜渐临。

苏念尾醒来的时候,天已黑透,她手指开始颤动,未睁眼耳旁就传来女子稍显哀怨的轻叹声;“唉,王妃也真是命苦,不受宠也就罢了,嫁进王府不到两个月就疯了,昨晚不知又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竟然割腕自杀,真是比我们这些丫鬟还命苦啊!”

哀怨女子的话刚落,另一道轻柔胆怯的声音也立即响起;“是啊,要不是昨晚鸳儿发现得早,恐怕王妃现在都不在人世了。”

“嗯,都说禹亲王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十八岁就立下显赫战功,得先皇遗召,立妃便封为亲王,不得分配别地,永留京城。与天子共享江山。相比其它几位王爷,禹亲王真是倍受恩庞啊,按理说,他的王妃就应与当今皇后那般尊贵无比的啊!”

“呵呵,阿香,你别忘了,禹亲王只是先皇的宠子,可是他与当今天子也就是他的亲皇兄,那可是水火不容,要不,今儿个怎么会娶了我们这个王妃啊?”

“嗯,说得也是,看来啊,我们的禹王妃,注定就是他们男人之间争权夺霸的牺牲品,唉!”

“你们两个死丫头,在胡说什么东西,信不信我告诉王爷,让他将你们发配到浣衣局去!”一道凌厉且夹杂着盛怒之声倏地从门外传来,当即吓得两位丫头面色青紫,连忙颤抖的战起身道;“梦儿姐姐,梦儿姐姐我们不敢了,不敢了,你放过我们两个吧!”

虽然看不到那名叫梦儿的女子,但苏念尾仍可以感受她身上所散发的怒气。

“给我滚,以后再在主子的背后说坏话,小心割了你们的舌头。”叫梦儿的女子一声怒喝之后,两名小丫头再也不敢逗留片刻,只能迅速退下。

王爷,王妃,皇上?天,这是什么地方?古代?拍戏?苏念尾只觉得全身肌肉抽蓄,有种飘在茫茫宇宙,找不着天南地北的状态。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可不能有事啊!”梦儿轻轻的倚在梨木雕花香榻前,纤指握住苏念尾的手,眼含清泪的唤道。

苏梦本姓楚,后来是跟着镇国将军的庶出三小姐当丫鬟时,所以改姓为苏的。就从两个月前,她随小姐嫁进禹亲王府后,她便掌管了禹王妃的大小一切事宜。

虽然她的身份不如三小姐在这里有声势,但她的手腕与脾气远远超过三小姐。因为三小姐从小不受将军疼爱的缘故,所以造就了胆小怕事外加懦弱的性格。在将军府如此,嫁进禹亲王府上就更加怕事了,为此,就连有些资格较老的宫女都敢欺负她。

若不是当初苏梦曾受过苏念尾的恩惠,以她如此冰雪聪明的个性断然不会随她嫁入禹亲王府受苦。是的,禹王妃听起来是如此光鲜亮丽,但只有她与三小姐才知道,这个妃位当得有多苦。

王爷不宠就罢,王爷折磨她也罢,但王爷却视她为身边的近敌,日日提防,夜夜拷问。短短两月,将一个多愁善感的且温柔似水的三小姐逼得疯疯癫癫。

这一切,苏梦也认了,王妃疯了到也算了,至少这样能让王爷安心了。反正王妃这个头衔也只是虚浮无实的,苏梦也不觉得可惜,反正她的另一个身份还在,那就是他是镇国将军府过来陪嫁丫鬟,就算在禹亲王这里得不到好处,但有这个身份在,也没人敢欺上头。镇国将军,名气已响彻整个东秦国,谁敢对其不敬?

可是,苏梦没想到的是,这个已经疯癫了的三小姐昨晚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然要闹着割腕自杀。唉,她虽然在将军府不怎么受宠,在禹王府更是如蝼蚁般无奈的被王爷狠狠蹂躏,但她也不会有勇气自寻短见啊!可是,昨晚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又或是受到什么刺激?然会变成这样?

其实三小姐也就是当今禹王妃的死对于谁心里来说都不重要,但她的重要性就是在于皇上用她牵制着功名权势显赫的禹亲王,一但他死了,镇国将军一定不依,会讨个说法,而禹亲王将要受到制问,如果追究起来,说不定实握的兵权都将受到威胁,当然,身为贴身丫环的苏梦也脱不了干系,肯定会因为护主不力,而受到严重的惩罚,所以,此刻的自己,再怎么样也不想让镇国将军苏世岩的三女儿死掉啊!

闭着眼听着身畔散发着柔香的女子实而哭泣,时而长叹,苏念尾微微睁开眸道;“这是哪里啊?”

雕花木阁,朱漆长柱,浮云雕纹,龙凤屏风,光亮油滑的香案………这,这怎么像拍电视剧啊?

“小姐,这是浮云阁啊!难道你忘了吗?”浮云阁,曾是镇国将军的三女儿下嫁禹亲王时皇上亲自命人修建的,算是赐给禹王妃的嫁礼。浮云阁虽算不上大,但修建得却极其奢华精美,让这座房屋在无数间殿阁之间,显得那样的精致突兀。不错,修建浮云阁的确羡煞了许多宫中妃子与各房王妃贵人,但她们在嫉妒的背后并不知道事情的真面目。

皇上之所以要如此大费苦心的修建浮云阁,其目的是以此召告天下,镇国将军苏世岩的三女儿苏念尾已成为了禹王之妃。那就说明,现在的苏大将军苏世岩,便是禹王的岳父。身为岳父的苏世岩,正为当今天子尽忠尽职的效力,而他的女婿就不得有造反之心。如此一来,只要苏世岩一天是天子的人,那么禹亲王就要一直受制。所以,当初在嫁女之前,苏世岩也料到了禹亲王会憎恨自己,那就摆明,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后必会吃苦。对于有三位千金和一位公子的他,毫不犹豫就将三位女儿中最不讨喜的庶出三女儿嫁给了禹王。成为了政治中牺牲品的苏念尾,今后,只要能活着,无论好坏都与他这个父亲无关。

因此可见,禹亲王讨厌这个王妃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他造不造反,都将受人限制。皇上与他的关系,就相当于一只成年的雄鹰正乐此不疲的劝耍着一只刚成形的雏鸡是一个道理。

苏念尾撑起腰身,很想问此刻的浮云阁是什么地方,便她还是强忍住了,只是将眸光淡淡扫在这位叫梦儿的女子身上。

女子身穿绿色翠裙,肩绣几朵淡雅的梅花,一头乌黑如云的发丝挽成了一个丫鬟髻,看上虽简单,但也显得俏美而端庄。

比起她的装扮,女子的俏脸却略显几分成熟的韵味,鹅蛋脸,精深内双的妙眸有着几分隐忍的深沉。

看到这里,苏念尾颇为费解的指着她道;“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该剧组的演员,请问是在拍什么电视剧?花木兰还是十月围城?”

“小姐,我是梦儿啊,你怎么会…...”叫梦儿的丫头有些焦急的俯下身朝苏念尾望去,先前小姐只是疯癫了,可是自杀未遂后,难道又要失忆?

“梦儿?那好,我问你,你头上的戴那么厚的发套热不热?还有,我真没打算投身演艺事业,那里面的潜规则太可怕了。”苏念尾说完,有些不知所措的指了指四周,抬起的皓腕,正觉这一切来得可笑又突然,蓦然却发现自己腕上缠着的纱布。

“小姐,你在说什么?梦儿怎么听不懂?你是不是糊涂了?”苏梦神情变得焦躁与不奈烦起来,看来,小姐的疯命又加重了。这可如何是好唉!

看到那位叫梦儿女子眼里的不耐烦,苏念尾有些愠怒,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将眸光放回手腕处的纱布上道;“你不知道没关系,可是我手上突然缠出来的纱布你应该知道吧?”

“小姐,难道你忘了?”梦儿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这小姐自己昨晚想不开,背着别人割腕,怎么今早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念尾见他一副讶然的神情,她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别告诉我这是自杀噢!”

“是啊,小姐你就是自杀啊,梦儿还想问你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什么?还真是自杀啊?”苏念尾反射性的扬起脸,满是苦笑不得的模样盯着梦儿的丫头。是的,她只记得她昨天是爬上阳台,被某个杀千刀的误杀致死,又怎会是割腕呢?她这么自傲,自强,自负,又自恋的人怎会自杀?而且,还会选择这种老套又痛苦的割腕自杀,这不是很好笑么?传出去,她还怎么混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梦儿望着神游中一脸不甘的楚可,她满是疑惑的问道。今日的小姐究竟怎么了,醒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话语气强硬不少,而且表情是从她从未见的怪异。这不免,让苏梦心里,有些小小的不安。

回过神来的苏念尾甩了甩头道;“我没事,只是我想问你,到底有谁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的啊?”她苏念尾隐约记起小说的情节,说不定自己赶上了时下最流行的穿越,但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只想知道,为什么那个丫头会说她是自杀呢?

苏梦像盯怪物一相打量了楚可片刻,半晌才幽幽道;“昨天,白公子来见过你后,小姐你就一直很伤心,但伤心归伤心,梦儿却看不出你有半点轻生的念头。所以,梦儿也未加防范。后来,小姐又去了蓦雪姑娘的沁雪苑,这一去啊,就不见你回来,可当鸯儿一发现你时,你就满身是血的倒在檀香阁里!”

“檀香阁是什么地方?”苏念尾轻颤着问道,不错,她可能真的她就像小说里所描述的那般,穿越了,而且人有可能,还附身在了某位官宦小姐的身上。

“檀香阁就是老王妃曾诉念经文的地方,后来老王妃死后,那里便空了下来,平日除了供奉一下里面的神佛,便就只有小姐你爱去了!”说到这里,梦儿小心谨慎的睨了楚可一眼,暗忖,小姐突然询问这些她已经了若指掌的事情,难道真是失忆了?疯病未愈,突然又失忆,这么多噩运怎么全都降临在了她的身上?老天,怎会如此不公平?思虑到此,梦儿立即用一种怜悯之光,盯向完全处于惘然状态的苏念尾。

听到这里,苏念尾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道;“噢!是吗?那白公子是谁,还有那位蓦雪姑娘又是谁啊?”

“白公子是……”

“白公子正是你朝思蓦想的人儿,别告诉本王,你不记得了!”梦儿支唔的话语还未出口,便被门外一道森冷且充满霸气的冷讽之声打断。

男子的声音阴冷,嗓音低哑,冷漠,却性感得让人不可忽视。

苏念尾惊愕的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古希腊神邸般迷人的俊颜,男子有着深邃的轮廓,墨发张狂却不失洒脱。他薄唇轻抿,下全颌充满鄙夷和高扬,一副君临天下之态的斜视着自己。

她定定看着这个莫明走来的墨袍男人三秒钟,蓦地感觉到危险。这时,风起,男子墨色的劲装在烈风吹抚下,“溯溯”声响。眼光缓缓沿着他紫金色的长靴,顺着那墨黑的裤管向上望去,再到那裹着流金色条纹的古朴花纹腰带,直至他硬挺且结实的胸膛,苏念尾瞬间能感觉到,此人周身给人一股肃杀的味道。

“你是…….”苏念尾充满疑问的话语还未出口,一旁的苏梦就显得惊恐万状的蹲下身道;“奴婢参见王爷!不知王爷突然驾到,还请王爷恕罪。”

王爷?她就是王爷?方才那些小丫头们讨论的对象?不,这不应该是她苏念尾该关心的,她应该关心的是,如果自己真是所谓的王妃,那眼前的这个冷傲男子好像就是自己的相公吧?

“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东陵修长袍一挥,一脸不耐的朝苏梦吩咐道。

苏梦听了东陵修的话,先是担忧的望了苏念尾一脸,随即无奈的垂下头道;“是!”

待苏梦颤微的退下后,一直神游中的苏念尾这才扬起小脸惊愕的对古袍长发的东陵修问道;“请问,你是我的夫君吗?”嗯这个问题值得考究,她可不想莫明其妙的穿越过来,就成了别人的老婆,而且还是跟眼前这个看似冷血无情的家伙是夫妻。

听完苏念尾那天真无邪的问话后,东陵修当即上前一步,猛的镊住楚可那削瘦而娇小的下巴,暗黑的眸子里瞬间笼罩着神秘之光。片刻,他不屑的扬了扬唇,嚣张地他举起另一只手来,修长而长满厚茧的五指蓦地曲卷.是的,他弯下的每一个指关节都是那么圆滑唯美。然而他握拳的样子,却让她感受到一股摄人的寒气“嘭”的一声溢出,向四周炸开。“冷”只有一个字形容这个人。

“记住,下次若再敢称本王为夫君,小心本王杀了你!”他咬牙切齿的警告着他,尤其是他眼里所冒出的寒光,直叫人跌入了九冬寒窖,冷彻心扉。

苏念尾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她倔强的咬着唇猛的侧过下巴,一脸愤怒的盯向东陵修道;“你这个疯子,你想杀人吗?”一边怒吼着的楚可,一边恼怒的打量着此人,却见俯视着自己的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狂风闪电暴唳之气让她感到窒息,尤其那副唯我独尊的飞猖狂之态,让她不由的在心底默念;天,这个男人还是人吗?简直长得就像死神。

发现昔日那个胆怯懦弱的女子眼里突然没有了恐惧与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不甘与反抗之态,东陵修蓦地阴冷的敛起黑瞳。一脸探视的朝她逼近道;“是,如果可以,本王真想立马就杀了你,可是本王突然觉得,杀了你对本王并无好处,也许留下来天天折磨你,比杀你更让本王觉得畅快。”

望着那个男子阴冷的眸子里,愤盛着杀意,完全没有半点玩笑之味,苏念尾这才发觉到危险。她有些慌神的躲开那双对她充满恨意的眸子,是的,她没想到,为何刚一穿越就有这么讨厌她的人,难道从前的自己得罪过眼前之人?可是,她们是夫妻啊,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没必要搞得跟杀父仇人似的吧?

“哪个…….哪个…….你真的很讨厌我吗?”苏念尾在沉思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结巴的问道。刚来到一个新的地方“生存”,她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以和为贵。就算她此刻再怎么看不惯眼前的男子,但是她觉得有必要和他化干戈为玉帛。

东陵修听了苏念尾方才的问话,似乎觉得听到了世界最可笑的事情,当即冷哼阴笑道;“贱人,上次本王听说你疯了还以为你是装的,想不到你还真疯得无可救药了。那好,本王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那本王都清楚的告楚你,你不但让本王感到厌恶,本王还对你反胃。只要是对于你的一景一物,本王都想让它消失。若不是碍于眼前的一切,本王真恨不得杀了你!”东陵修话刚落,苏念尾便清晰的听见一连窜的手指关节响。

那一道道清脆且伴着杀意的声音,顿时让她不寒而栗。

苏念尾还未明白到底怎么个情况,眼前有着帝王气质般骇人的男子随即紧紧握住了她如白雪般粉嫩的皓腕,同时俯身在她耳畔低喃道;“还有,本王要你从今往后,只能像奴隶那样侍候本王,王妃,这个位置你不配,早晚你要偿到,做上这个不属于你的位置所要承受的后果!”

“你…….”苏念尾气得哑然的瞪向这个性格乖张行事暴戾的男子,他想对自己做什么,竟然放这么狠的话,他可是穿越者,有什么气好像不该对他撒吧?

“住嘴,听着,失忆也好,失心疯也罢,你只要没死就好,本王现在也懒得和你浪费唇舌。记住,要是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暂时是不可以死!”东陵修冷冷的抛下这句话,然丢下一个警告的阴寒眼神,便狂妄的离开,他如猎豹般矫健的身影,顿时在苏念尾的脑海里,烙下一个非常可怕的烙印。

“小姐,你……没事吗。”望着禹王扬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以后,苏梦这才从阁外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苏念尾那张神游惘然的苍白容颜,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的苏梦,当即轻声唤道。

缓缓回过神来的苏念尾当即捶打着榻弦不甘的说道;“他谁啊,凭什么我要死要活还要经过他允许?他以为他是死神啊?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死,我看他要怎么奈何我。”

想到他那句,没有他的允许,自己暂时不可以死,她苏念尾就气得肺炸。不过说现在就要去死,那也是假话。像她这般爱惜生命之人,又怎可如此轻贱生命呢?况且,还是为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过这可吓坏了一旁的苏梦,她一听到刚复活过来的三小姐又要寻短见,当即惊得满脸失色道;“小姐,你不要这样啊,你又不是不知王爷的脾气,连皇帝上了他都要礼让三分,你就别想不开了啊!”

苏念尾见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便把旁边的苏梦急得丢了半条魂,她顿时觉得无趣极了,原本自己只是讲个冷笑话,哪想这丫头听不懂,还真以为自己自杀。其实她不知道,在苏梦眼里,她只是一个疯癫病人,什么事都做得出的疯癫并人。所以,苏梦才担心她会做出这种事。

“得了,你别吵了,要我不死也很简单,那你得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位白公子又是谁,这是什么朝代,谁当政,还有那个蓦雪又是什谁。”对,都得一一搞清楚,这可是关于这位古代女子的生死之迷啊!

听了苏念尾一连窜的问题,苏梦当即愕然的张大嘴巴,双眸尽显惊恐的问道;“小姐,你真的失忆了吗?”

“大……大概是吧!”苏念尾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故做无关紧要的回道。对于穿越的书她也看了不少,装失忆虽然比较老套,不过好像是最有效。

“这…..”梦儿犹豫的盯着苏念尾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得了疯病已经够可怜了,想不到还真失忆了,三小姐的命真苦,看来自己日后的日子也会越发坚苦了。

“你快说啊!”苏念尾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对于穿越,其实她喜忧参半,毕竟活了大半辈子能穿越一回,见见自己的老祖宗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啊。但忧的是,她能适应古代的生活吗?贫穷,落后,没有MSN,没有手机,没有空调,没有热水器,没有马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前卫思想,自己还能存活吗?

“好吧,小姐,梦儿就告诉你吧。不过小姐,你可千万别对外面的人说你失忆了啊!”

要让别人知道小姐失忆了,肯定又回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小姐被人欺负不说,说不定她这个贴身丫环也要受罪。

“行,你说的我知道,那你快回答我的问题先。”是的,苏念尾已经迫不得已要知道关于这里的一切了。

“嗯,那我先告诉小姐这里是哪里吧,这里是当今天子亲自命人为你修建的浮云阁。现在是景和七年,当今在朝天子乃禹王长兄汉魏帝…….”

“不会吧,架空?”开始还不敢确定的苏念尾现在能完全确定了,毕竟在历史上,没有那个皇族姓东陵的,况且这个“景和”年还有汉魏帝,更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小姐,你说什么?”梦儿一脸疑惑的问道。

“没事,你继续!”苏念尾痛苦的摆摆手,想不到历史超好的她穿越了,竟然派不上用常,就好比当你趣味十足的准备了一套性感无比的泳衣打算游泳,可当你换上衣服时,你才发现,池里的水被抽干了。那种尴尬与无奈,只能是自己亲身体会才知道的。

“哦,小姐,那个白公子……白公子……”

“说啊。”讲到这里,苏梦就一副再也讲不下去了模样,苏念尾郁闷的吼了起来。

见小姐一副满脸不在乎的模样,苏梦只能壮起胆子道;“白公子是朝中殿前都指挥使白大人的公子——白舒歌。白公子长相斯文儒雅,从小就喜弄文墨,做诗吟赋都极有得皇上喜爱,现在朝中担任太傅一职,可谓如此年纪,便深得皇上的重任,想必日后前途不可估量。”

“白舒歌?好雅致的名字。不过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听刚刚那个冰块男说,她苏念尾的心上人是他,这到底是真是假啊?

“小姐难道不记得,你从十三岁与白公子相见后就情投意合,还以玉佩定情,若不是皇上赐婚,恐怕现在你已成了太傅夫人吧!”

“原来如此,那蓦雪又是谁呢?”知道了白舒歌与自己的关系后,苏念尾当然更想知道那个叫蓦雪的女子,毕竟她才是导致这具身体主人自杀的直接关系。

“她……她是…….”说到蓦雪的时候,梦儿脸上不再呈现出说白舒歌时的犹豫神情,而是一副惊惧的模样。

“你说啊!”这古人也太麻烦了吧。听到这里,苏念尾有些不耐烦的抬起藕臂将一旁散落下来的床幔撩起,企图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蓦雪她……她是王爷现在最爱的女人……”

“噢?最爱的女人?那她在这王府里处于一个什么位置?”苏念尾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古代相公爱的是别的女人,这说得她有些气闷,既然喜欢别的女人干嘛还娶她?不对,干嘛还娶这个古代的苏念尾?这不明罢着欺负人吗?

“妾…..”对于这个妾字,苏梦说得怯生生的,似乎她很忌讳这样子说。因此也可以看出,这个叫蓦雪的女子,在这王府内的影响力有多大。

对着这“妾”字思索了一会,苏念尾道;“据我了解,王爷一般娶了正妃,还可以纳侧妃吧?”虽然苏念尾已经猜到自己可能是禹王逼着娶的王妃,但是她想不透的是,为何他只给自己最爱的女人一个妾的身份呢?没有了正妃之位,侧妃也应该有的吧?

“这个……由于小姐你是镇国将军的女儿,你的父亲为国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所以当今天子特下圣旨,禹王只能立你为妃,别的女人均不可愈礼,所以,其它侍奉王爷的女人,只能为妾…..”讲解到这里通的苏梦,已经额冒大汗,她今日已经说了不少王爷平日里最忌讳的话题,无论是这里面的哪一句,要让王爷听见都将受到禁闭。如果再说下去,让这个已经半狂半癫的小姐一折腾指不定出什么乱子。现在,苏梦越来越后悔自己的多嘴了。

“哇,她心爱的女人只能为妾,那他岂不是很恨我?”苏念尾有些激动的睁大水眸盯向苏梦,一副不怕死的俯着身子往前倾。

“这个……王妃应该累了,早些睡吧!梦儿还有事要忙,先告退了。”不待苏念尾疑云全消,苏梦就识时务的脚底抹油,开溜!

“喂……”望着苏梦那颤微的娇躯慌张离去,苏念尾满是无奈。

摇曳飘忽的红烛中,苏念尾轻抬藕臂,将一头如绸的青丝挽于脑后,她睁大水眸,满是惊疑的踏上绣花拖鞋,然,走着小巧的猫步来到梨木如雕刻的梳妆台旁。

她轻手轻脚的拖起那面古旧且精致细美的棱花镜,赫然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身着白色亵衣的清丽女子。

女子双颊尖细,白皙而水嫩,神情却透着一股懒懒与娇柔。

这就是自己此刻的容颜吗?苏念尾有些怔神的望着镜中女子,镜中的自己并不算绝美,却有一张秀丽无双的容颜,更让人欣喜的是,那双眸子是那样的清澈乌黑,她所散发的光亮,堪比天上的星辰。

不由自主,苏念尾竟被自己在镜中的容颜看呆了,痴了……

迷朦中,苏念尾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放眼望去,一座面积甚广的花苑映入眼帘,花苑之中,盛开着五彩缤纷的花朵,其最为瞩目的是时节正准的垂樱,粉白色的娇嫩花朵经风一吹,粉色的落樱即如白色的雨点般洒落一地。

苏念尾被这美丽的景象惊呆了,她踏着兴奋的脚步像花苑深处走去,却见在花苑的后边有着一座碧绿清澈的大湖,在湖面屹立着一座珑玲精致的木桥。

直觉指引着苏念尾踏过桥梁,春风蓦地扑在她嫩滑的脸畔,她忍不住揉了揉双眼。眼前的影像类似于从前在电视里看过的皇宫御院。

是的,眼前的这幢屹立在湖边的府邸建筑,是如此的华美典雅,它仿若湖中仙子般矗立当中。眼下迎宾的四处都载满了花莫,成为了不可多得的庭院美景,尤其是那些奇异珍贵的花草和这大片湖水交相辉映,竟让人有种置身仙境的错觉。

当苏念尾满腹疑惑的往后退至两步,抬眸望去,却见在这个弧形园落的门匾处,看见三个文静娴雅的字“沁雪苑”。

她在内心咯噔一惊,猛然想起昨日梦儿说过的她,她说这具身体的主人正是去了沁雪苑这个地方才自杀的,可是如今自己又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就在苏念尾暗觉不妙,正打算离开之际,突然却听见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朱窗门阁内传来令人心跳不安的喘息声。

似乎是命运的安排,神灵的指使,苏念尾欲要离去的双腿却如何也挪不开,她竟失常的贴在了雕刻精致的朱窗门阁畔,然,用右手的食指轻轻弄出一丝缝隙,努力的想看清屋内之物。

金色兽炉里,燃烧的檀香蓦地升起袅袅香烟,刻工繁华的雕花窗棂将外头的暖日晴光丝丝洒在了铺满大理玉石的地板上。

屋内,绣满各色祥鸟的红色帐内,一对墨发疏散的绝美男女正做着令人脸红心跳的事。

那顺着房阁门口铺延至榻前的色泽洁白的羊毛地毯上,铺满了昂贵不菲的裙袍衣袜。

“王爷,奴家……奴家…….噢……..快不行…….”女子娇嗔的声音,如掉入蜜罐中的糖,甜而发腻。

“蓦雪,唤本王的名字…….嗯!”那被青丝遮掩着的五官,却有着深邃瞳孔的男子一声低吟,便一个硬挺,使那个俯在她身下的女子连声高昂的吟叫起来;“噢……修……修……奴家……”

“你不是奴家,本王要你,本王要你成为本王的王妃,本王要你心里不在有别的人…….”男子裸露的肩膀与那结实的背肌不停的耸动着,似乎在用命令的语气与他那铿锵有力的动作让身下那如白玉般怜人的女子臣服。

目睹到这里,苏念尾只觉喉咙有些干涩,虽然从前在现代小看过一些A片场面,但见到这真人演,她不免还是有些面色失常。本来,她是打算迅束离开,不再观望这少儿不宜的场面,谁知这个时候,“入戏”的男主角却抚起墨发,侧过头来,苏念尾发现,此人不正是昨日那个冰块男——禹王东陵修吗?天?怎么会是他?他身下的那个女的又是谁?苏念尾不住的换位思考,突然想起这里不正是沁雪苑吗?住的就是梦儿所说的蓦雪姑娘,那个冰块男最爱的女人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

俯在东陵修身下的女子虽看不到她的脸,但她裸露在外的圆润香肩却令人心跳加速,这时,只听她冷哼一声道;“当你的王妃?呵——王爷莫不是忘了,你的王妃是当今朝廷最受尊崇的镇国将军苏世岩的女儿!”

听了身下女子那不以为意的话,俯在她身上的男子东陵修突然停顿下来,他伟岸的身材大部份露在锦被这外,暖阳洒在他古铜色的健美肌肤上,有种说不出的狂野性感。

这时的他,他双眸如炬,五官轮廓分明而俊朗,犹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张扬。

“放心,总有一天,会让那个贱人不得善终!”男子像发誓般狠狠的将这句话掷地有声后,便一个深猛的“进攻”,这让身下的女子无从防备。当即*不止。

“修……啊……啊……轻点……反正蓦雪不会去做人家的……啊……妾,要蓦雪做妾……蓦雪宁可终身不嫁.反正王爷若不能给蓦雪真正的明份,那就不要路蓦雪谈什么真心,蓦雪是不会相信的……啊……”

OH,买嘎的,这是怎么可情况?苏念尾彻底愣在窗角傻了。听了方才激情男女怕交谈的一切,她双腿一软,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只听阁门内,陡然传来男女混合的惊怒声;“谁!”

糟糕,被发现了,苏念尾当即起身,想逃,却发现此地并无栖身之处。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伴随着一阵阵焦急的呼唤,苏念尾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眸,望着眼前这双熟悉的眸子她赫然清醒过来,原来,刚刚的一切是梦啊。

“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看你吓得满头是汗。”苏梦没少看见过小姐在梦中受惊,但这次竟如此严重,小姐这次好像梦见想逃,不知是不是又梦见王爷在梦里虐待她了。

苏念尾没有时间顾忌梦儿在想些什么,只是盯着她凝思片刻,方才为何自己会做那样的梦?明明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根本不曾去过任何地方,但在梦境里,自己怎么却去了沁雪苑?莫非是,这具身体主人所潜留的意识?还是灵魂的指引?让她在死去的前刻所发生的什么,在次回旋在脑海中?

“小姐,你究竟怎么了?”梦儿见苏念尾满脸呆滞的望着自己,当即吓得不清,连忙握起她如青葱般细巧的玉指道;“小姐你究竟怎么了,说话啊!”

经不住梦儿的使劲摇晃,苏念尾这才缓过神来,她恬静的摇了摇头说;“没事!”望了望窗外却已大亮。想不到,自己这么能睡,而且梦了一个关于古代“苏念尾”为何会自杀的谜团。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选择自杀,是因为听了方才的那翻话,所以觉得人生无望,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就在她一个人埋头沉思的同时,梦儿已经吩咐一位梳着月牙发髻的清秀丫环端来清水和纱布。苏念尾依旧发着呆,梦儿见她已经能说话了,便也松了一口气。

一柱香的功夫,为她换好纱布,然后侍候她穿衣梳戴。

镜中女子,肌肤水嫩而光滑,青丝隐隐盖住半边颚颊,透过棱镜的侧角望去,有些幽怨又有些温婉。

“小姐啊,晌午过后蓦雪姑娘会来看你,到时候你可要慎重行事啊,不要胡乱说话惹怒了她,虽然你现在是禹王的王妃,位次当今皇后之下,但你要知道,蓦雪姑娘才是王爷的最爱啊!”一边为苏念尾梳理青丝的梦儿,一边小心翼翼的告诫着这个不得宠的禹王妃。虽然每一次蓦雪姑娘过来,她都会提醒,但这次小姐自杀过后,变得更加异样了,所以她才特别慎重的告诉她。

一直在神游太虚的苏念尾突然听见梦儿的话,倏地转过身,眨眨黑白分明的美眸问道;“什么?蓦雪会来?就是昨晚那个和冰块男嘿咻嘿咻的……”

“嗯?小姐你说什么?”梦儿听着苏念尾奇怪的话语,满是不解的问道。

说到这里,苏念尾似想到什么,娇颜一红,便撇开脸故装不知的说道;“没什么。对了,她来干什么?”幸灾乐祸?冷嘲热讽?下马威?好像古代受宠的女人都喜欢这样。

梦儿精深的眸子飘忽不定的望着远处,思索了一会道;“她嘴上说是来探望王妃的身子,暗地里我估计是来刺探敌情,想知道小姐你的病严不严重。”

“你怎么知道?”苏念尾反射性的问道,于对古代人那缜密的心思,她是好奇得很。

梦儿樱唇一撇,满脸不屑道;“那当然了,她到现在不肯明正言顺的侍候王爷,说什么誓死不愿为妾,说得好像自己多清高似的,摆名了不就是仗着王爷的恩宠,想得到妃位嘛。她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呃……”不懂宫廷政变的苏念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哼,她以为以她的身份能当上王妃吗?不就是一个七品知县的女儿,还枉想和镇国将军的女王真王妃之位,真是不自量力。”梦儿不理会苏念尾那茫然不解的神情,而是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就在苏念尾发怔的这段时间,梦儿已用灵巧的双手梳理了一个蓬松光润的牡丹鬓,其后,又小心翼翼的为她戴上莲花冠、簪花等十余种头饰。

在花掉一个多时辰后,苏念尾不得不佩服古代人的耐心。光梳头就一个多时辰,相当现代的三个小时,也就说一个早晨就这样去掉一大半,那接下来该干嘛呢?

来不及多想,苏念尾已经饿得没有半点力气了,匆匆用完早膳,正想出去看看这禹王府有什么可现可赏的风影之区,这时早上送来纱布的那位丫鬟却走了过来,她俯在梦儿耳畔小声说了些什么,梦儿会意便让她下去。

“怎么了?”苏念尾轻声问道。这个梦儿看来还挺管事的,下面丫头都听她的,连她这个王妃也不看在眼里啊。

“小姐我们快去厅堂,萧蓦雪来了。”不待苏念尾有所反应,梦儿便拉着她匆匆踏过门槛,一副匆急的模样,似乎非常害怕怠慢了对方的样子。

在厅堂的左侧,檀香木所雕刻的精美贵妃椅上,轻倚着一位芙蓉如面的女子,她藕臂轻抬,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青丝柔滑的绿衫,美得如透明一般.

女子见消瘦且闪着惊艳眸光走来的苏念尾,她当即起身,朝她叩了一福道;“蓦雪给王妃请安。”

苏念尾听着她如黄莺出谷的曼妙之声,顿时忆起在梦中的画面。思及这里,她俏颜微显尴尬,但双眸仍不曾离开那个女子分毫,她记忆最深的就是她那头乌黑的青丝,此时的萧蓦雪挽了个俏皮而可爱的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映着她那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犹如水中倒影般美丽。

真是个绝美的人儿啊,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而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美艳绝伦的唇,她的朱唇浅薄,唇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衬得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是的,很难想象,她是梦儿口中所说的那种女子。

“小姐…..”一旁的梦儿沉着脸撞了一下身边看得如痴如醉的苏念尾,同时在心底暗骂,小姐不知又犯什么病了,竟然敢让萧美人这样,要是惹怒了她,那还得了。

被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的苏念尾这才发现萧蓦雪还叩着万福的姿势朝自己献礼,于是她连忙挥了挥手道;“没事,别见外,你坐吧!”

“呃…...”此话一落,萧蓦雪与梦儿还有其它丫鬟皆是惊诧的望向她,这种回话,算哪门子的礼啊?

该死,苏念尾也知咋回事,古代规矩她本来就不会说的,要她怎么办吗?

虽然惊诧,不过萧蓦雪还是坐了下来。而苏念尾,也在上堂的主客之位坐下,随后又吩咐梦儿奉茶。

见梦儿离去,萧蓦雪也让自己的贴身丫鬟甜心下去。

见偌大的厅堂,瞬间只剩下她们二人,苏念尾蓦地有些不自在起来。毕竟,她对古代的一切不熟,叫她怎么放松自如的跟一个古代女子交谈呢?况且,那个人说不定还视她为特大号情敌。

“呃,那个,你来找我有事吗?”苏念尾面对美人那充满哀愁的眸光,不由率先打破沉默问道。同时在心底暗赞,这个女子可真是人间极品,长得貌赛西施,姿胜貂蝉啊!

萧蓦雪突然抬眸,美眸含泪,然情绪激动的冲到苏念尾的身边,只见她颤抖的握起苏念尾的手道;“王妃,你伤得重不重?”说到这里,那颗晶莹的泪珠,就毫无征兆的滚落在了她绝美的脸颊。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惊得无法言语的苏念尾,立即摇头道;“我没事,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别哭啊!”美人哭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就连女人也忍不住心痛。

“王妃,是我不好,那日不该说那样的话,所以才使得你伤心导致你…….呜……”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哭得肝肠寸断。

“那日?到底怎么了?”苏念尾现在是满头雾头,不知如何是好。

“王妃,就是前日啊,蓦雪虽然没有出门,但蓦雪知道躲在窗外的那人是你,所以你也听到了我与王爷的对话了是吗?我想告诉你,那不是真的,那不是蓦雪的真心话。”萧蓦雪一边说,一边抓紧苏念尾的手,美眸有着闪闪亮光的泪花,看得人着实心痛。

苏念尾听了她的话,全身一个激灵,原来那梦果然是真实的,而萧蓦雪也知道了偷听之人是她,不过这也明摆着了,毕竟这个消息一放出,苏念尾就自杀了,很难才想不到这人会是她。

“不是真心话?那是什么?”既然她已经知道偷听的人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那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就更好?

萧蓦雪噙着晶莹的泪珠点点头道;“其实,蓦雪早已有心上人了,说那翻话其实一个借口罢了,目的是为了阻止禹王纳我为妾。蓦雪告诉王爷不愿做妾,这样王爷也不能立我为妃,所以蓦雪还有机会离开他。但不曾想到,这样无心的一个推脱,会让王妃你……”

“你有心上人了?”苏念尾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嗯,实不相瞒,蓦雪的意中人便是我那从青梅竹马的表哥。”说完,萧蓦雪似乎又想到了从前,泪再也止不住下滑。

“你的表哥?你喜欢你表哥那你怎么会跟这个狂傲自大的王爷的在一起?”

萧蓦雪可能没想到苏念尾会这样形容当今权倾朝野,运筹帷幄的禹王,她美眸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便继续倾诉道;“二年前,蓦雪刚满十六,便被进宫选秀。虽不曾被皇上看重,但因姿色出众,而被赏赐在了禹王身边,这一待就是二年,二年蓦雪的心仍系在表哥身上,虽多次想过逃出宫外,但王爷权高位重,更是霸道专治,自负不凡。要让他知道他的女人弃她而去,那蓦雪的家人,还有蓦雪的表哥,都将会受到连累。”

“所以,二年来你都委屈求全待在一个你不爱的人身边?”苏念尾睁大水眸,不可思议的问道。

萧蓦雪听罢,苦涩一笑;“其实也谈不上委屈不委屈了,这两年来,王爷对小女的宠爱不是没有,自入宫以后,爹和表哥相继升官,但要小女一直陪在他身边,蓦雪自认没有那个福份罢了。”

“原来你这么可怜啊,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自古红颜多薄命,看来不错啊。

“还能有什么打算,上次父亲寄信来说,表哥已得到吏部尚书刘大人的赏识,要把令千金指配于他。表哥约好,此生非我不娶,如果她真娶了别的女子,那蓦雪只能以死成全。”萧蓦雪一说完,已经俯在苏念尾怀里哭得痛不欲生,看来这一切还真是不假。

“唉,看来你还真是极端,不过像你这种重情重义的刚烈女子我也很赏识,如果你真的和你表哥那么相亲相爱,那我想法办帮你离开这里算了。”苏念尾觉得,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可悲身世,不帮这似乎没个么道理啊。

“真的?”

“嗯!”

自萧蓦雪走后,苏念尾这才在梦儿的挽扶下,见识到浮云阁的精美与壮观。整个浮云阁的建筑,几乎都是用百年樱木所彻。

踏出浮云阁三步之遥,便是由云南最名贵的大理石铺成的玉阶,在连接玉阶的一米之远,有着一座华美精巧的八角亭阁,亭阁的两边依次种满奇花异草。坐在亭中赏景,整个人都觉得心旷神怡,悠闲自在。

在长亭的前方,是一条波光粼粼的绿湖,湖中种满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可玩观不可亵玩的荷花。湖的中央,一群白得净然的野鸭在水中摇摆,远远望去,就如一层层白色的波浪在起伏不定。

挨着荷花的四周,还有序的栽种着婀娜多姿,如少女般苗条羞涩的杨柳。

只要微风浅起,扑面的花香,再伴随着青柳那迷人的舞蹈,在此游玩之人就如置身世外桃园般的惬意。

看着如此自然美丽的景色,苏念尾当然不能放过,立即让梦儿准备小舟,泛到湖中湖玩。从不知小姐如此多动的梦儿,蓦地被苏念尾的举动惊待了。

……………….

一天的尽兴,换来了天际如烙铁般艳红。

苏念尾玩了一天,累了。下了小舟,便由梦挽扶着去洗澡。用过完膳,苏念尾便穿着亵衣坐在自己的寝榻上看书,这些书大多历史悠久,纸张泛黄发酸,而且里面的古文苏念尾大多不认识,所以看起来特别头痛。

本来苏念尾是不想去看这些让人头痛的玩意,奈何洗完澡头发没干,在古代又没有吹风机,湿着头不睡,所以,她就只能靠看书来打发时间。

凄凉的晚风吹落了最后一片树叶,窗外,深蓝色的天空那样迷人,空中闪动着一颗颗的小星星。圣洁而朦胧的月色照近昏暗的窗棂,一切显得是那样的静谧祥和。

门外,风儿吹动着外面的树枝,哗啦哗啦有节奏地响着;蛐蛐躲在墙缝里地壳里,没完没了地叫着。这些声音交织成一曲动听的音乐,使人听后越发疲倦,苏念尾也在不知不觉中,困乏的合上书,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

“扑通——”

大门被人粗暴的撞开。

“王爷,王爷……”外面传来梦儿那惊慌不安的叫喊声。

东陵修就如一头发狂的野豹冲到了浮云阁,他充满杀气的眸子,以及那如闪电般骇人的步履,皆叫人心惊肉跳。

苏念尾困意十足的睁开眸,望着屹立在门口的暴燥男子,他身着墨色锦袍,如修罗般冷峻的神情,似要在这一瞬间,与黑夜连为一体。

“王爷…….”

跪在地上惊呼不止,还来不及说话的苏梦便猛的被东陵修一脚踹了出去;“滚,没有本王的吩咐,你们这些狗东西胆敢进来,看本王不拔了你们的皮。”

被一脚喘来门槛之外的苏梦只能闷哼一声,用惊惧的眸光望了东陵修一眼,便颤微的爬着离开。

“你想干什么?”望着门口如狂风暴雨般让人难以摸透的冰冷男子,苏念尾瞬间睡意全无,连忙撑起身子,一脸警惕的盯着对方。

东陵修猛的踏入屋内,“嘭——”的一声,似泄愤一般将屋门关上。然后,如死神般迈着沉重的步子渐渐朝苏念尾靠近道;“干什么?你问本王想干什么?本王还想问你干什么?”

“我……我……我……怎么了?”苏念尾被他那暴戾之气吓得有些结巴,这个男人确实危险,看着他那双被怒火烧得通红的眸子,她仿佛已经知道他想对她怎么样。

“说,你白天对蓦雪说了什么?”面对苏念尾那满是戒备的眸光,东陵修一把揪起她的衣襟,压抑着杀人的冲动,冷静的朝她问道。

“我说什么了?”苏念尾记得一直都是萧蓦雪在讲诉她的身世,她好像没说什么吧。

东陵修望着他一副茫无头绪的模样,不由在心底暗讽,敢跟本王装傻,你还嫩了一点。

“今日晌午,蓦雪是不是来看过你?”

“是啊!”苏念尾如实的点点头。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她回到沁雪苑后就一直对本王不冷不热,从前的她温顺可人,事事顺着本王,这次回来性情大变,你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隐忍的语气,在最后,开始将所有愠怒爆发出来。

被他秋得快喘不过气来的苏念尾有些恼火的喊道;“你这个疯子,我能对她说什么,我刚来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还怕我欺负了她不成。”这萧蓦雪回去对他冷淡,大概是想到快要回到自己表哥身边了,所以才会对他冷淡,可是这关她苏念尾什么事啊?明明知道事不关己,但她又不能将这件事说出来,真是冤枉啊。

“什么?你敢骂本王疯子?好,看本王不给你一点颜色,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东陵修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此刻他用力一甩,将苏念尾重重的抛至到了榻侧,不待苏念尾有丝毫的疼痛反应,他又一把巴抓起她的头发,随后一个巴掌甩在了苏念尾雪白的娇颜上。

“啪——”的一声,苏念尾顿觉右边脸畔嗡嗡做响,随后传来火辣辣的痛。

“贱人,本王让你知道,欺负蓦雪的下场是什么。”

苏念尾伸出右手,摸摸了被打得生痛的右颊,随即发现指尖出现一丝殷红,她像疯了般扑上去朝东陵修嘶咬道;“你这个丧心病狂,你凭什么打我,我妈我爸还没这么狠心过,你凭什么打我,我跟你拼了。”第一次,凭白无故受人这般欺负,苏念尾哪能甘心,这次她就算是鸡蛋碰石头,也豁出去了。

当自己的石臂传来灼热的痛楚时,东陵修才发觉到眼前这个女人厉害,平日里这个女人总是逆来顺受,就算是将她五马八尸,她也不敢狂动分毫,想不到这个女人一发起疯来,就像一条失控的母狗。

东陵修蓦地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忍耐力,当即,他右臂猛的一挥,苏念尾被他再次甩在了榻柱上,背部传来钻心的痛。

映入眼帘的是两排赫然醒目的血色压印,在被咬之处,正有着似花骨朵般的鲜血涌流出来,东陵修低哼一声,暗骂,这个女人真够狠。即然,她要玩,那他岂有不奉陪之礼?

发现东陵修眼里的邪魅与盛怒之意越发强烈,苏念尾知道自己已经彻底了惹怒了眼前这个像狼一样阴霾,狠毒,残忍的家伙。

苏念尾生前,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对于这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古代,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警察也指望不了。此刻的她,是多么的无助。她不知道眼前这男人为何如此仇视她,她只能将自己缩在一团,不住后退。

见对方眼里终于有着恐惧之色,东陵修阴残的瞳孔里着嗜血的光芒。渐渐的,他俯下身,大手敏捷的将那抹纤瘦的身影镊制在了胯下,然后粗暴的从她如天鹅般洁白的脖胫前伸去。

“嘶——”一声,苏念尾的亵衣被撕裂成了两半,胸前一片冰凉,她如玉一般无暇的胸脯在烛红色的光芒下,变得若隐若现,异常撩人。

“不要……..”一声夹着哀求与怒意的声音,使东陵修有一瞬间的怔神。苏念尾见他有丝毫的迟疑,连忙用双手护胸,打算彻离,奈何那个男子反应更为神速,他一把抓过苏念尾的双手,冷峻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以及那口阴森的牙齿。

“撕拉——”伴随着一连窜的刺耳声音皆如,这些毁灭性的声音皆如魔鬼的抓子在撕裂苏念尾的心,苏念尾知道,女人就算什么都没了,但不能没有贞洁。虽然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但从小受家人影响,她一直是一个传统保守且的女人。现在这个陌生的男人正拔着自己的衣服,就算她是目前身份之人的丈夫,但对于苏念尾来说,她是怎么也接受不了。

“不要……”被压在东陵修身下,变得无法动弹的苏念尾方才的那点桀骜之气,现在也只能变得苦苦的哀求。

东陵修望着泪眼朦胧的苏念尾,他没有丝毫怜惜,唯一冷酷一笑;“怎么?知道怕了?当初你若不欺负本王的蓦雪,就不会有这种下场了。”

“我没有…..我没有欺负她!”苏念尾一边在他身下苦苦挣扎,一边极力辩解,同时望着自己已经裸露在外的大部分躯体,她感到无比的羞愧。这个男人真是BT,就算他打她骂她也好,为什么要脱她的衣服啊!

东陵修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当即撇开头道;“贱人,你还敢说你没欺负她,要不是蓦雪的贴身丫头甜心告诉本王,说她离开浮云阁时哭得双眸红肿,本王还不知道你是这么对她的呢。现在,本王要你这个下作的东西双倍偿还。”说话间,苏念尾的衣裤已被撕扯得精光,在她徒劳无功的挣扎下,她的双手与双腿已被东陵修粗暴的绑在了榻柱上。

苏念尾痛苦的垂下头,望着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她羞愤的含泪骂道;“畜生,畜生,你这个**犯,你不得好死?”

听了苏念尾的骂声,东陵修眼里的嗜血之意似乎更盛了,他冷漠一笑;“畜生?骂得好,本王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说本王**你,那到用不着,本王想要你还用得着动粗吗?放心,本王是不会碰你这种下作的东西,因为你这种女人不配。”

“那你想干嘛!”苏念尾也气得红了眸,即然求他无用,那么她只能坦然面对,她到要看看,这古代人到底要怎么去蹂躏别人,到底是如何个变态法。

发现方才还苦苦哀求的苏念尾,突然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瞪着自己,东陵修俊颜露出一丝趣味道;“怎么对你,你马上就知道了。”说完,东陵修突然蹲下身,在苏念尾的床榻的下方摸索了一阵子。

就在瞬间,苏念尾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挣脱掉身上的束缚,奈何手脚被嘞得通红也无济于事。

“贱人…....”一声怒喝,背部突然传来爆炸般的疼。苏念尾坚难的侧过脸,望着东陵修手持牛皮软鞭正朝自己周身挥来。

“啊…….丝…...”痛得抽气的苏念尾万万没想到这个男子会变态到拔光衣服用鞭子抽她。

“啪——”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鞭子再次打在了雪白的肌肤上,蓦地,如蜈蚣般的疤印赫然映在眼前。

“………啊……..你这个疯子……王八蛋,总有一天,我要加倍偿还。”苏念尾咬着唇,死瞪着她说道。这个男人,她记住了。

“贱人,敢嘴硬!”东陵修眼语间,加重了力道,鞭子猛的一甩;“啪——”

“啪——”

“啪——”一道道胆颤心惊的声音,每一鞭下去都将皮开肉绽。

“贱人,本王告诉你,蓦雪的眼泪只能为本王而流,你今日敢让她落泪,你认为你算什么东西?”

暴怒声,伴随着鞭子的呼啸声,苏念尾的全身渐渐麻痹,直至昏厥。

望着被打得浑身是伤不再挣扎的娇瘦人儿,东陵修冷魅一笑,将眸光残暴的琐视在她紧蹙的蛾眉上,这个女人变得让人有些摸不透了。

扔掉手中的皮鞭,东陵修对着右臂处的那排玲珑齿印皱起了眉头,从前,对这个女人施暴,她不敢有半点委屈,只能一昧承受。今晚,她竟敢反抗。看来,日后,这个女人对他来说,要有趣多了!

和煦的微风吹抚着碧湖,湖面瞬间荡起一阵阵金光闪耀的涟漪。圣洁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红帐内美眸半敛的娇妙人儿身上。女子咬着朱唇,她裸着珑玲纤瘦的身段,额上沁出的薄薄香汗,越发将女子显得楚楚动人。

手里拿着药水的苏梦面无表情的为苏念尾擦拭着身上的伤口,从一开始的不闻不问,到此刻的冷漠疏离,可想而知,这个王妃不管受再多的伤,在她看来,也是不以为然。也许,是已是家常便饭,见怪不怪的事了。

“咝…….啊……”痛得抽了口冷气的苏念尾正想逃避药水的折磨,可是刚一翻身,全身就像被撕裂了那般疼痛。

苏梦冷眼看着苏念尾身上交纵复杂的伤口。语气冰冷的说道;“我说过,让你别惹她。”她阴森森的抛下这句话,便把榻几上那块经过消毒的轻纱抚盖在了苏念尾的身上。随后,漠然的离开。

正满怀怨气无处发泄的苏念尾,在听了苏梦的这一句话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出声反驳,这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吱嘎——”一声,大门被人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女子长得眉目如画,一头乌墨的长发,就如春天的碧绿垂柳,随风浮动。那双充满担忧的黑白水眸如一颗璀璨的珍珠,光彩照人。瓜子型的脸颊与修长的手臂配合得十分巧妙,似乎要为这天仙之美再加几分点缀。

“姐姐,你没事吧?”萧蓦雪那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倏地在苏念尾耳畔响起,自昨日苏念尾答应了帮她逃离禹王府,她们就以姐妹相称了。

“王妃,蓦雪姑娘执意要进来,阿香拦也拦不住。”跟在萧蓦雪身后的阿香眼里满是惊惧,但小脸上却呈现出无可奈何之色。

看到这里,苏念尾无精打采的挥了挥手,慵懒的说道;“你们下去吧!”本来是一个很随和的动作,可是当她收回手时,才发现她的动作已经牵引着身上不少伤口。

见身边并无她人,萧蓦雪立即泪如雨下的冲到苏念尾身边,一手撩开帐子,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伤口,继而呜咽大哭道;“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蓦雪没想到,王爷会这样对你……呜呜……..”

苏念尾听着她的哭声,不免内心有些烦燥,这顿打本来是无妄之灾,但也不能怪眼前的美人儿。所以,苏念尾很明理的侧过头,轻声安慰道;“别哭了,我没怪你的意思。”

“可是……你已经伤成了这样…….呜……”

“那只能说,那个男人下手非常狠,若是你离开,你得小心一些。”

听了苏念尾的话,萧蓦雪泛着泪光的杏眸睁得大大的,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问道;“这么说,姐姐还愿意帮我?”

苏念尾坚难的点点头道;“既然我答应了你,岂有食言之理?”

萧蓦雪听完先是一喜,紧接着充满忧虑道;“可是,如果你帮我离开了,那他会………”

知道她的担忧,苏念尾也不隐瞒,她没有多想便一脸坦诚的说道;“送走了你,我自然也会离开。”不错,要让她在这种男人的府上待一辈子,她不如死了痛快。

“真的吗?”

“当然。”

就在苏念尾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扑通——”一声,萧蓦雪跪在了她的榻下,双眸通红,充满了感激的说道;“姐姐蓦雪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心人,蓦雪这世无法报答你,下辈子一定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见到这种阵式,苏念尾本想起地扶她,奈何有伤在身,无法动弹,只能干着急的说道;“你别跪,也别哭就是最好的报答了。若是你一会又红着眼睛出去,又让那家伙知道了,我岂不是又要挨打?”对于那家伙,她苏念尾算是计下这个仇了,此次帮助萧蓦雪离开,一是可以帮帮这个纯情少女,二也算是报他鞭打自己的一箭之仇。

“是……蓦雪这就起来。”萧蓦雪起身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的精致瓷瓶,然后满是愧疚的朝苏念尾说道;“姐姐,这次是妹妹害苦了你。看你,伤成了这样,妹妹没什么可做的,只能送你疗伤的上品“琼花玉露”,这个抹在受伤的地方,不但好得快,而且不会留疤。”

“好,那就谢谢你了。”苏念尾简单的应了一声,便仍由萧蓦雪为她擦拭伤口。她的动作,果然要比梦儿温柔多了,比起梦儿的粗鲁,她摸过的地方都是*的麻麻的,很快,就让苏念尾安心的睡着了。

三日过去,在萧蓦雪那瓶琼花玉露的调养下,苏念尾的伤已经完全结痂,只要不做过激的运动,那么身体就完全没有大碍。

这三天,萧蓦雪学聪明了许多,不再对东陵修淡远疏离,为了保住苏念尾的安全,她还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似乎比往日更加粘乎东陵修了。

当然,三人中,最惨的就是苏念尾。虽然萧蓦雪这些天时不时的提来补品看她,但东陵修几乎每当萧蓦雪来一次,她就会警告苏念尾一次,他说;“贱人,本王警告你,最好别伤害蓦雪,她总是那么单纯,你要敢害她,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的警告已经听得苏念尾耳朵起茧,开始的时候,苏念尾还反驳几句,后来也懒得搭理。

次日,风清气爽,艳阳高照。

身穿白底绡花衫子,衣着白色百褶长裙的萧蓦雪正神采奕奕的挽着东陵修的胳膊,二人正笑逐颜开的谈论着什么。随后,来到一处娴静优雅的凉亭,萧蓦雪安静的坐在那儿,端庄且高贵,文静而清纯。就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王爷,我都与念尾姐姐商量好了,今天一定要去一睹那凤尾湖的风彩,你就答应蓦雪好吗?”萧蓦雪一边说,一边撒娇的摇晃着东陵修的胳膊,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惹得东陵修无奈的皱紧了眉头。

“雪儿,为何一定是她?本王可以找别的夫人陪你,知秋,汉君,还有其她两房妾室都可以陪你啊,你明知道本王不放心她的,为何你还要与她一起。”

萧蓦雪水眸一转,一脸不甘的说道;“王爷,可是蓦雪已经和念尾姐姐说好了,再说,你一直这样冷落姐姐难道不怕惹将军那边的人不快?况且,姐姐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哪。”

东陵修听萧蓦雪这样一说,也觉有理。毕竟,苏念尾是苏世岩的女儿,若让他知道,自己这样对待他的女儿,他肯定会拿这事说事。就算自己并不惧怕,但人总会不希望麻烦上身。

想到这里,东陵修亦只能沉重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便是,到时候我会派炎将军保护你。”

“你不去?”萧蓦雪仰起头,即期待,又故做失望的问道。

东陵修误以为怀中人儿会生气,便哑然失笑的刮刮她珑玲娇小的鼻尖道;“昨天宫里来报,皇上病重,身为臣子,吾等得上朝探望。”

“噢……”一道意味深长的噢字,更让萧蓦雪水眸中的伶俐之光绽放开来。

在炎将军的保护下,禹王府的王妃就与府内最受禹王疼爱的女人萧蓦雪踏上了那辆华贵且精致的金色马车。

随着马儿的嘶鸣,车辆渐渐缓行。跟在马车后面的是一大群训练有素的侍卫,这次出游,可谓做足了行头。

“姐姐,一切准备妥当吗?”

“放心。”

马车内,那简洁而细微的对方,却已将两方的心事交待得明明了了。

微风轻拂,浮云淡薄,湛湛的蓝天犹如一条银色的蛟龙横行于空,美得有些霸道极狂野。

凤尾湖畔,一艏精美绝伦的豪华画舫从湖边的东岸游来。与其它泛舟小浆相比,这座挂满奢华红绸的华舫显得异常的精致典雅,同时又不失派场及大气。立在这凤尾湖中,遥遥望去,如鹤立鸡群般的显目。

苏念尾有些兴奋的趴在舫尾那精美的雕花木廊边,双眼出神的打量着这着艏与古装电视剧里相视的贵气画舫,这艏画航共分上下两层,设有宽大回廊。回廊四周有擎天圆柱。外有镂花栏杆,内有气鼓门窗,将船体装扮得无比的奢华气派。看到这里,苏念尾内心似有无数种兴奋因子在跳动,她真的有些激动。想不到,自己能像拍电视剧一样,坐在这么大的画舫里,游来游去的。

比起苏念尾的兴奋模样,一旁的萧蓦雪到着急万分,倚着苏念尾的身侧,一脸担忧的说道;“姐姐,现在这么多人把守着,我们该怎么办?”

被萧蓦雪这样一问,苏念尾才忆起今日的主要任务,当即,她转过头,见四下无人注意二人的动景,轻声朝她解释道;“一会船就靠岸,你看这船的四周都长满了杂草,到时候你发现无人观注你,你就找一地方躲起来,我会让一个背影与你相似,但水性极好的女子跳下去。”

“这样妥吗?”

“当然,这样做是最好的,东陵修会以为你死了,也不会迁怒于你的家人和你表哥,这样你再逃回去,最后在隐世埋名,这就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了。”

“姐姐…..”

“感谢的话不必说,事成之后你再在你的心里谢我吧!”

“我…….”

“我只想问你一句,真的舍得吗?那个男人虽然脾气很暴躁,而且蛮横霸道,但看得出,他对你很好。”

“我知道……”

“那说明,你是真的决定了?”

“表哥他也…….”

“算了,当我没说,你不要后悔就是了。”

“……”

……………………………………………….

船在王妃的应允下,很快靠岸。

随着“扑通——”一声,湖中掀起了高高的浪花。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蓦雪姑娘落水了。”

“快救命啊,蓦雪姑娘落水了。”

当所有的丫鬟奴才皆高声惊叫起来之时,炎烈——炎将军当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式带着大批护卫朝这边冲来。

“大家镇定,谁看清了蓦雪姑娘落水的位置,快说!”炎烈当然知道蓦雪姑娘落水的后果,虽然他知道这次事出有因,但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在哪……”

“不对,应该是哪……”

“那边在冒泡,人估计被冲到了那边。”

慌乱间,已有十来个水性好的家伙跳了下去救人。

就在这乱成一锅粥的局面,苏念尾知道众人皆在担忧萧蓦雪的去处,而他们殊不知,此刻的萧蓦雪正躲在某个草丛里,正离他们搜索的位置越来越远。

想到这里,苏念尾在心底得意一笑,看来,也正是她隐退的时候。

当提起裙罢打算趁乱离开的苏念尾,刚踏出几步,便撞上了一堵硬墙,心“砰——”的一跳,她惊慌的抬起眸子。眼前的男子身穿盔甲,浑身上下股着一股冷冽之气,只见他生得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那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微臣敢问王妃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声音异常低沉好听,不过却听得苏念尾背脊发麻,冷汗直冒。

“我想在四周找找蓦雪姑娘,也许她不是落水了!”她扯了个自己都觉得坚难的谎言,毕竟有人落水了,而刚好这时萧蓦雪有不见了,是人都该会猜到落水之人是萧蓦雪,除了她自己才知道那是金蝉脱壳。

“这种事情不必劳烦王妃大驾,寻找蓦雪姑娘是微臣的使命,王妃就请上轿歇着吧。来人,护送娘娘上轿,要是娘娘再有个什么闪失,就拿你们的脑袋来抵命吧!”

一声令喝,苏念尾顿觉有千军万马朝这边踏来,她暗忖,这次萧蓦雪逃了,而自己又走不掉,那真的是完了。

想到这里,苏念尾的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但眼前情况,也容不得她多想,只能满怀不甘的上了金轿。毕竟,丢失了一个萧蓦雪已经够让炎烈受呛的了,这次,他肯定会更加警惕苏念尾的一举一动。

...............................................

“贱人……说,蓦雪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再一次被冷水泼醒的苏念尾被绑在了对待刑犯的木桩上,她双手与双腿之间互烤着锈迹斑斑的铁链,由于不能动弹,于是她咬着牙打了个寒颤。地牢里,寒气扑面,她长发凌乱,双瞳灰暗无光的瞪着眼前这个杀红了眼的男子。

“噼啪——”又是一鞭下去,苏念尾痛得咬破了红唇,仍不多吭一声,只是把怨恨的眸光,放在了杵在东陵修身边的男子身上。对,她恨他,是他将她带回了这罪恶之地,是他让她受着这钻心之痛。

炎烈,望着那凄婉充满恨意的眸光,他那颗坚不可摧的心,竟有一丝的怜悯。为何她会怜悯眼前这个被折磨得披头散发,如厉鬼般纤瘦女子?是她那双眼睛吗?那有着清澈而恬静的光芒让他第一次看到了仇恨的弥漫。

“噼啪——”的声音再次散乱无章的响起,苏念尾只是闭紧了眸子,咬紧了苍白且溢满血丝的红唇,她脑海里一遍遍念着东陵修这个名字,这笔债,她苏念尾一定会血债血还。

“王爷,请住手吧,王妃毕竟是一名女子,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撑不住。到时候,苏将军那边应该不好应付。”

“放手,本王今日就要了她的贱命,她竟敢残害蓦雪,本王非杀了她不可。”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东陵修,此刻并不把身边的女子当个人来看待,他疯狂的挥动着手中的刑鞭,不顾炎将军的劝解,发狂般的向苏念尾泄愤。

被东陵修甩开的炎烈,再次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单手捏住东陵修的刑鞭,一脸凝重的说道;“王爷,她已经昏过去了,再打,她会死的。再说,蓦雪姑娘落水的真正凶手并未查出来,你不能全怪她。”

阴霾的眸子,充斥着嗜血的光芒;“不是她还有谁,今天本王就觉得有种不祥的预兆,若不是蓦雪要求,本王是如何也不会同意那个贱人做陪的,想不到,她竟趁本王未在,果真对蓦雪下此毒手,本王今天不杀了她,难泄心头之恨。”

“可是凤尾湖岸,并未发现萧姑娘的尸首,那就说明萧姑娘还有一线生机在,如果王爷要怪罪也就等萧姑娘找回来再说,到时候问清楚了再定罪也不迟啊!”

“不,本王现在就要杀了她。”

“如果王爷执意要杀,那就连末将也杀了吧,毕竟是末将失职,保护不周,才使蓦雪姑娘莫明落水。”

“炎烈你……”

“王爷,末将只是实话实说。”

“哼……”

潮湿的地面,时而传来老鼠“吱吱——”的杂吵声,晦涩的屋内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臭味。

苏念尾仰起脸,全身一阵抽痛。她缓缓的睁开眸,靠着铁窗两边燃烧的焰火刺得她双眼有些发涩。华贵的帝王之殿,落魄的牢狱之灾,她都偿过,这个穿越,还真不枉此行啊。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苏念尾也一脸自嘲的苦笑着。

“王妃……”一道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念尾身子轻颤,缓缓抬起头,透过凌乱的发丝朝前方望去。

生得俊美且刚毅的炎烈真一脸漠然的望着自己。

“动刑吗?”苏念尾扯起苍白的红唇,一脸不屑的问道。对于这个男人,她并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不可能会这么惨。

望着苏念尾那苍凉且讽刺的笑意,炎烈睑下瞳孔,神情闪过一丝不忍。

“你为何要害她?”涩涩的一句话,却让苏念尾的心凉到了极点。

苏念尾黑瞳一凛,语气冷漠的回道;“你也认为是我推她下水的?”

“萧姑娘的贴身丫头,甜心指认,说亲眼看见你推她家小姐下水的,这难道……”

“哈哈…….”苏念尾凄婉一笑,倏地止住,突然水眸满是无谓的瞪向他道;“既然你们都认为是我,那又何必再来多此一举?”

“炎烈,动手吧!”

就在苏念尾话落,一道深沉,且残忍的声音从一侧响起,男子的声音冰冷还带着一股肃杀之意,尤其在这寒骨深深的地牢里,更是听得人不寒而栗。

“王爷不可……”见不知何时已来的禹王正在自己的身后,炎烈顿时有些猝不及防。毕竟,对于前的女子,看着她眼睛,他是怎么也无法下手。

东陵修如死神般漠然的走了过来,双瞳像狼一般邪魅的扫了苏念尾一眼,便冷声说道;“放心,杀了她,还不是时机,本王是要你动刑。”

“动刑?”炎烈内心有些不安。

而一旁的苏念尾,知道自己难逃此劫,所以她并不多说,只是默默的把这些痛苦记在心里。有朝一日,她若翻身,定会偿还。

“拶刑!”

“拶刑……”

坚定而有力的像一颗炸弹在炎烈与苏念尾心中炸开。

喜读历史的苏念尾知道,拶刑就是古人对女犯施用的一种酷刑。拶是夹犯人手指头的刑罚,故又称拶指,唐宋明清各代,官府对女犯惯用此逼供。

这种刑法,在《还珠格格》里面容嬷嬷时常对小燕子和紫微使的,经常看得人眼睛泛酸,想不到此时却要在她苏念尾身上施展,这真是讽刺啊。

。。。。。。。。。。。。。。。。。。。。。。

“啊——”一声阵天的悲鸣,划破漆黑如墨的长空。

痛,就像漫天的樱花雨,飘洒在她的全身。十指连心,所谓的十指连心,一痛起来,连心仿佛也被撕碎。

“畜生,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谁敢给本王报应?是老天吗?哈哈,忘了告诉你,本王很快就可以一手遮天。”

看着他那嚣张得意的模样,苏念尾咬破红唇骂道;“不错,你可以一手遮天,但你心爱的女人并不爱你,现在的你,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废人一样,就算得到了天下又如何,你最爱的女人都舍你而去了,你还有何用?”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让苏念尾那嫩滑的脸颊再次高高肿起。

“胡说,蓦雪是爱着本王的,要不是你,她才不会离开本王,她不会!”他发狂的怒吼,似像在说服自己,又像是说服众人那般。

一旁的炎烈,看着如此暴戾的禹王与如此倔强的王妃,皆为二人感到叹息不已。

苏念尾听了他的话,就算是受着刑,她也啐了一口口水道;“呸,爱你?爱你,如果不是你强要了她,她会爱你吗?像你这种只懂自己占有,霸道,狂妄,又暴力的男人,要不是因高高的权力在上,会有女人肯屈服于你吗?”

占有,霸道,狂妄,暴力的几个字,像一把匕首深深捅进东陵修的心窝,原来在这个女人眼里,他是一个这样的人,那在蓦雪的眼里呢?不…..蓦雪是爱他的,蓦雪不会如此看他,对,他不是这种人,就算如此,也只会对这个贱人罢了。

发现东陵修此刻的神情阴晴不定,炎烈暗惊不妙,心忖,这下要再惹怒了王爷,恐怕王妃会小命不保。

就在炎烈还来不及阻止,一声怒喝当即落下。

“狗奴才,朝廷的奉碌没拿够吗?把留给贱人说话的那些力气用在你做事上面,本王看你早就不用当奴才了。”

侍刑的赏罚官见王爷大怒,蓦地吓得冷汗直冒,于是咬紧牙关,让手中的刑罚不再有丝毫松懈。

“啊……东陵修,你有种杀了我,否则我苏念尾对神灵起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阳光透过生满黄锈的窗台,照进室内,依稀闪烁的晨光晃得她双眸有些刺痛。

暖暖的光芒洒在她冰凉且红肿的十指上,这让已经忘了自己还存活着的苏念尾突感有一丝生机。

她趴在地牢那铺满枯草的地上,昔日清澈如湖的眸子此刻却凝聚着绝望与悲伤。血迹斑斑的囚衣已是伤痕累累,她顺着凌乱的发丝垂下头,望着自己已经似胡萝卜粗细的纤指,她悲从心来,难道——这就是她所要的古代生活吗?不,这不是她想要的!

三天惨绝人寰的折磨,让原本如花一般绽放的女子,瞬间凋零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苏念尾无力的倚靠在刑架的两边,双眸黯然无光的望着窗外射来的暖阳,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残酷的地狱里,而窗外,却是一个她无法触及的天堂。

鸟儿在枝头高声歌唱,蝶儿在花丛戏舞,望着窗外的另一个美好世界。很美,它们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永远不会被枷锁与刑烤牵绊了自己的自由。想到这里,倏地,苏念尾嘴角咧出了一个干净无杂染的笑容,尽管,此刻的她已经蓬头垢面。脸上的伤,让她快看不清原来的面。

不料,这奇异的一幕却被身穿银色盔甲的炎烈看见,他悄然的立在刑架的后侧,一直平静的心,被她方才所绽放的纯美笑容给触动了。他顺着她的眸光,发现了春意盎然的窗外,倏地明了。暗衬,这个王妃真特别,竟然会在如此情况下,还被窗外的景致所吸引。

“这些天,你受苦了。但,王爷也并不好过。”他踏出一步,然,轻声开口,想唤回她的注意。

低沉的嗓音,伴随着他独有的味道,这让苏念尾一听便知来者何人。

她没有回头,只是全神贯注的望着窗外,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在这里。所以,她只能把仅剩的时间,留在这美好的事物上,这样,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

“他几乎不分昼夜的在凤尾湖搜寻萧姑娘的尸体,可令人奇怪的是,并不见其人。”

说到这里,苏念尾微红的眸子只是向上一翻,不做任何解释。什么叫不分昼夜?若是真是如此,那他哪还腾出了这些时间来折磨她的?

见苏念尾并不理会自己,炎烈面上的肌肉抽蓄了一下,便自顾自的说道;“王爷他脾气暴燥,且阴戾不可琢磨。自萧姑娘离开后,他整日以酒买醉,自我消沉,我想王妃你也不愿看到。”

关她屁事,就算自己要死了,拉一个垫背的岂不是更好。

见苏念尾依旧不语,炎烈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继而说道;“如果王妃不想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不妨……”

听他话中有话,苏念尾冷漠的朝他一凛,炎烈便自觉的住嘴不语。

“听将军的意思,莫不是我把萧姑娘给藏起来了?”因多日未近滴水,苏念尾的嗓子已经干裂得沙哑,要不是炎烈离她略近,否则难以听清。

炎烈见苏念尾如此干脆的反问,他当即觉得有些失态的摇了摇头道;“末将不敢狂自猜测,末将只是在想,王妃说不定会知道萧姑娘的去处。”

“何以见得?”苏念尾一边不屑的反问,同时内心暗自虚惊,想不到这个东陵修身边的这个将军还是个了得之人,这么快就看穿了她与萧蓦雪之间的把戏。

炎将军见苏念尾语气有缓,他便放松神色,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近日来,萧姑娘与王妃的姐妹之情可是府上之人耳目共睹。而那日,萧姑娘又指名让你乘船同行,所以末将以此推论,萧姑娘如果有何事,应该会向王妃倾露吧?”

苏念尾听了他分析得一清二楚的话语了,反唇讥道;“你是在怀疑我放走了萧蓦雪?”

“末将只是……”

“既然怀疑是我,那为什么不告诉你们的王爷?让他自己来处理我,你又何必在此浪费口舌?”想套她的话,没门。就算死,她也不会出卖一个不相干且无辜之人。

炎烈被苏念尾那咄咄逼人之声问得无话可辩,当即只能支唔的说道;“王爷他……”

苏念尾凄厉一笑,笑颜中杂夹着讽刺与无畏;“哈哈,他不会相信你说的是吗?不错,他是如此自负,霸道狂妄的一个人,他认为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必定是他的。所以,他所爱的女人,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其实,他又怎么会想到,东西得到了便就得到了,但,人得到了,未必心能得到。所以,他宁可相信,萧蓦雪是被我谋杀了,也不愿相信,萧蓦雪是因为不爱他,而逃跑了吧!”

听完苏念尾一席话,炎烈有一片刻的痴愣,这个王妃似乎不像传言那般懦弱胆怯,也并非受人摆布之人。她是一个能洞悉人心,且洒脱视死如归的聪明女子。好一个人得到了,心末必能得到。他,炎烈果真没有猜错。萧姑娘并没有死,而是逃了。眼前这个女子,竟然为了帮她隐瞒,此刻却遭受无妄之灾。真是让人惋惜,惋惜。

炎烈走后,地牢里的狱卒很快就为她取下了铁烤,然后将她安置在一间稍为暖和而干净的牢房里。

苏念尾莫明的回忆着方才的对话,炎烈明明已经知道了她是主谋,为何会放过自己?

她以为,在听完这些话后,这个男子就算不杀自己,也会用酷刑折磨她。想反的是,他临走前竟留下一句;“你安心的在此养伤吧,我会托人救你出去。”

……………………………….

炎烈离开后的第五天,苏念尾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内,这几天,不但没有非人的折磨,反而每日三餐准时有狱卒送饭。晚上冷了,有人递被送水。一切,十分安妥。

就在苏念尾惊诧不已的同时,这日晚,地牢内似乎来了一位非常有地位的大人物。

他一进牢门,就拆散了所有的牢头狱卒。

地牢内,除了几个要死的犯人还在呓语鬼叫外,就安静得让人可怖。

“念儿…..”随着一声低唤,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就一道艳照,瞬间照亮了苏念尾心中的多日淤积的阴霾。

朦胧中,她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

他身上散发着复杂的迷人气质,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属于他自己的独特空灵与俊秀。

是他——那个大她两岁的邻家哥哥,十三时,第一次在她脑海烙下深刻印象的男子,也就是她的初恋情人——汉阳哥哥!

“汉阳哥哥是你吗?”苏念尾再次见到五年不见的他,顿时激动得全身颤抖,她要死了吗?否则,老天为何要让她见到她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了汉阳哥哥?

白舒歌轻蹙眉峰,一脸不解的说道;“汉阳是谁?念儿,你怎么了?”

她不知道汉阳是谁?苏念尾蓦地惊醒,同时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他一袭白袍,长眉如画,双眸如辰,一头乌黑的发丝更将她衬托得俊美无双,似仙人临凡。“念儿,我是舒歌啊,你怎么这么看着我?”白舒歌见苏念尾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双眸里有着前所未有的陌生。他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舒歌?舒歌?他不是汉阳哥哥?为何长得如此相像?”她失望的撇开眸,眼里有掩不住的忧伤。

白舒歌见从前见到自己就粘住不放的苏念尾,此刻眼里尽是冷漠与疏离,蓦地他狭长的美眸闪过一抹受伤,半晌才淡淡的呢喃道;“念儿,我知道上次我不该对你说那翻话,可是你知道吗?你嫁给禹王时,我有多伤心?所以,当时我也只是痛心疾首才说出好些话的。”

一直神游中的苏念尾想起来了,舒歌不正是当初梦儿口中所提过的白公子——白舒歌吗?他是太子的太傅,也正是苏念尾喜欢的人儿。想不到,他长得如此像自己的初恋情人汉阳哥哥,那不也正是自己喜欢的人儿吗?难道说,这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一想到这里,苏念尾连忙回道;“你说了哪些话?”还记得,苏念尾死时,这个男子也是关键人物吧?

“不该和你一刀两段,陌路不相逢的话。现在,我后悔了,念儿你原谅我吧!”以为苏念尾是故意与自己怄气所以装着不认识自己的模样。因此,白舒歌也不曾对她有半点怀疑。

“原来如此。”苏念尾若有些思的点点头,其实,这些话又何偿不能说,毕竟这个女子已经嫁给了禹王,做为她的“男朋友”,苏念尾知道,他是有资格说这些话的。

声明:本文来源于网络,由网友整理,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

由于篇幅限制,更多精彩内容点击“阅读原文”获得全本

更多小说推荐







































北京白癜风的医院
治疗白癜风哪家医院最好


转载请注明:http://www.vogkx.com//mjccjc/1078101.html

------分隔线----------------------------